事情就有這麼巧,床頭還放著正在讀的Bill O’Reilly所著的「狙殺太陽旗:美國如何擊潰大日本帝國(Killing the Rising Sun: How America Vanquished World War II Japan)」,Spotify中就播出Orchestral Manoeuvres in the Dark(OMD)的名曲「Enola Gay」。
「風向變了」、「丞相,起風了」這樣子的鄉民語言,如今人人朗朗上口。今天耳邊響起Scorpions的「Wind of change」,第一反應確實是想起這種網路語,不過Scorpions的口哨聲和吉他聲,很快就把思緒拉回了2000年的那一夜。
2000年3月總統大選,和許多人一樣從沒想過陳水扁會贏。幾個月之前的1999年10月,921地震後沒多久,不知怎的發了神經,向報社辭職,準備自己搞個籃球網站,也就是後來的「圓球城市」。搞網站是另一段很長的故事,但總而言之,阿扁、阿舍和老宋戰到割喉的那一夜,我正處於無業家裡蹲的狀態,看著電視轉播。
確定阿扁獲勝的一剎那,感覺自己處在一個很不真實的時光縫隙,彷彿時空錯置。如果沒記錯,我應該轉頭問了老婆一句:「你能相信國民黨真的倒了嗎?」接下來心裡冒出的就是Scorpions的這首歌,想著:終於,台灣在蘇聯與東歐共黨瓦解10年後,也迎向了wind of change,我們要邁向一個新時代了。睡一覺醒來之後,台灣即將不同了。
已經這麼多年了,每當Crowded House的「Don’t dream it’s over」在耳邊響起,總是不由自主的停下手邊事情,專心把它聽完。無論是基於懷舊、旋律,還是歌詞,和25年前一樣,這首歌擁有撫平情緒的驚人力量。
年少時,尤其是對一個在我想形容為「台灣前liberal時代」的1980年代要面對聯考、長輩期待、同儕壓力和成長迷惑的年輕人來說,身體裡總有著莫名的壓力和苦悶,覺得自己要應付許多敵人,其中最大的敵人就是人生本身。沒有網路和太多娛樂的年代,所有的就是音樂。Don’t dream it’s over好像一直都能鼓勵自己,在一片迷惘之中要繼續堅持走下去。
因為,就算人生像是要不斷斬殺敵人破關的過程,也要一關一關的奮戰,「We know they won’t win」,最後贏的一定是自己。因為,不要認為一切都已結束了,儘管many battles are lost,但是there’s a battle ahead。
Kurt Campbell的回歸,其實晚了四年。早在2016年,大家都還認為Hillary Clinton可以打敗川普時,就有很多人認為一向是民主黨建制派大將的Kurt Campbell,應該能夠憑藉他在亞洲地區打滾多年的經歷,在希拉蕊政府中再任要職。
美國共和、民主兩黨的主流派圈子說大也不是很大,尤其外交不是人人懂,除了大使可以特任,行政體系好像都是同一批人輪來輪去,只是看誰執政而已。所以,Joe Biden重用Campbell倒不是太意外,讓人沒想到的是創造了一個Coordinator for Indo-Pacific這個職位。
說起Campbell,他的名字有人翻成康貝爾、坎貝爾,有人翻成坎柏,在一大群熟悉台灣/兩岸事務的政務官和學者堆中,是少數沒有取中文名字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否則應該會取名叫「康XX」什麼的。
長期以來,他和其他美國政治人物沒有兩樣,如果有官做就當官,沒官做就在親民主黨的智庫間如CSIS、CNAS轉來轉去,或是自己創辦策略分析公司,例如Strat Asia、The Asia Group,利用自己的亞洲事務專長謀生。
2010年4月底,曾和他有一次有趣的「交手」,地點在香港。當時Campbell在歐巴馬政府底下擔任亞太事務助理國務卿,赴香港參加夏威夷東西文化中心和香港大學新聞及傳媒研究中心主辦,為期3天的「2010國際傳媒會議」,討論主題分別為「亞太地區的政經新格局」、「媒體新格局」以及「全球聚焦中國」。美國在台協會主席薄瑞光(Raymond Burghardt)也去了。
或許因為這兩個職位的人對台灣都至關重要,報社派我去採訪。與會者還有亞洲各國學者,也包括據說很敢放砲的中國「財新傳媒」總編輯胡舒立,但就台灣人觀點而言,焦點自然在薄瑞光和Campbell身上。
Campbell以「美國:與亞洲有約」(American Engagement and Asia)為題發表演說,薄瑞光也主持了一場兩岸關係座談,由台灣淡江大學國際事務與戰略研究所教授黃介正和中國清華大學國際戰略與發展研究所副所長楚樹龍對談。今年Campbell已經63歲,當年只有53,但外表幾乎沒有什麼變,可能也屬於老起來等的類型。
晚我一天,蘋果弟也被報社派來採訪,台灣媒體好像就我們兩個。Campbell的演講場子,只被排在幾乎是最後一排的圓桌,從遠方看去Campbell就像花生米一樣大。既以亞洲為題,整場不能免俗的要細數美國與各國的交往,演講完畢,照例開放媒體提問。
Glay這個名字是早就耳聞的,雖然很晚才開始聽他們的歌,但一直有份熟悉感,除了歌曲本身,或許也是因為團員的年紀都和自己差不多,就和Mr. Children、Spitz一樣。這首「Beloved」單曲發行於1996年8月7日,回想起來也正是退伍上台北,開始工作之際,最終單曲雖未賣破百萬,但也有80幾萬。
一直覺得英文裡的「be-」字首是一種很有趣的存在,它就像中文目前很愛說的「被自殺」、「被辭職」這種被動語態,例如被迷惑了bewildered、被包圍了besieged等等。beloved就是某人鍾愛的、被愛的,一個字就可以比中文更佳的傳達深沈意義(當然,反過來說,中文也經常有一個詞需要一長串英文才能解釋清楚的案例)。其他像loved ones這個詞,也經常被使用。
每次聽到這首曲子,總是會想起一個最近眼睛看來怪怪的人,他說明明我就沒有賣,你們為什麼一直說我有賣。說起來,賣有公開賣和偷賣,也有假賣真送,到底有沒有賣,吵不完,所以那卡西也不想聊這個。
The man who sold the world是David Bowie在1970年發行的歌,比我還老一點,起初並不是太受歡迎,後來陸續被許多歌手和團體翻唱才紅起來,其中最有名的就是1994年Nirvana在MTV Unplugged演出的版本。Kurt Cobain在這場佈置得活像喪禮的Unplugged演出此曲,沒多久之後就飲彈掛了,真是帶有預言性的哀傷。
但David Bowie的原唱版本還是比較有味道,此曲中他的聲音帶點扭曲,寓意甚深的歌詞沒有人搞得懂是啥意思,他也和許多創作歌手有一樣的習慣,根本懶得講明,只說留由聽者自行詮釋。有人說Bowie在歌詞中描寫的是精神分裂、雙重人格的自己。或許吧,有時聽歌爽就好,硬要搞懂作者的原意只是自尋困擾。
這首歌從前奏開始不斷循環的吉他riff,也稱得上是搖滾樂界最知名的intro之一,吉他一下,聽眾就開始搖頭尖叫了,我也是。
A place for thoughts on politics, sports and rock n’ roll by a lifelong rock fan, basketball junkie and proud Taiwanese. / 一個喜愛談論政治、運動、搖滾的自豪台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