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台灣人要有趴下來對咬、Refuse to lose的決心

反戰學者上電視，再度吹皺一池春水。誰都不想要戰爭，如何去面對它則是人人各異。想起高中時代補習班老師，和一個籃球slogan。

沒記錯的話，那是「陳軍福數學補習班」，補習班老師向來慣用假名，所以也不知是不是他的真名。頂著山本捲捲頭的陳軍福就是個典型的補習班老師，上課幽默，感覺大家都是去聽笑話的，數學愈補愈大洞。

一次不知在解釋什麼，我猜和方程式有關。他問：「你被四隻野狼圍攻，手上只有一把槍三顆子彈，怎麼辦？」「答案很簡單啊，三槍打死三隻…欸我要先強調哦，你槍法要準啊，開三槍只打死一隻，那你就兩眼開開準備投胎。好，三槍打死三隻，剩下一隻對不對，怎麼辦？」

台下有同學說：「叫警察」，哄堂大笑。陳軍福：「好，這位一中同學很優秀，不過我覺得你乾脆先叫救護車。」「好了不要亂了，我這個題目是要『你一個人』解決，不然答案無窮多啊，你可以烙郎啊，叫小叮噹來啊」。

最後他說：「答案很簡單啦，最後一隻哦，趴下來跟他對咬看誰贏啊！」

很奇怪，這是我對高中補習數學僅存的記憶，但不得不說，這個笑話給我莫大啟發，覺得陳軍福根本就應該改教哲學。

往後的人生，陳軍福一直提醒著我「趴下來對咬」的哲學。這個陳式人生哲學基本上就是：槍法要準，窮盡一切辦法先解決可以解決的問題，最後彈盡援絕怎麼辦？就要有趴下來對咬、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決心了。台灣人面對外敵，不也是一樣？

1995–96美國大學球季，由教練John Calipari和明星中鋒Marcus Camby領軍的麻州大學（UMass），殺進最後四強，但最後敗給肯塔基無緣冠軍賽。該季麻州大學戰績35勝2負，最知名的就是他們的球隊口號「Refuse to Lose」。

Refuse to lose這句slogan，因為UMass的成功而聲名大噪，往後被很多球隊引用過。說起來很微妙，拒絕失敗（輸球）和求勝不是一樣嗎？但這是心態上的差別，大家都有求勝決心，沒什麼好意外的，而拒絕輸球更去強調競爭過程中的頑強，被打倒10次要站起來10次的毅力，We won’t go down without a fight，不到最後一刻不會讓你好過的堅決。

台灣人面對中國可能的侵略，基本上是自我防衛、守護家園，更該有退此一步即無死所的決心，要refuse to lose，和你對咬到底的勇氣。陳軍福和UMass，都在告訴我們相同的事。